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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吴清浅

电视剧《庆余年2》范闲为给天下学子争取公平，深夜让侯公公传话庆帝，请求庆帝召见他，庆帝也如他所愿，既召见了他，也答应做他的挡箭牌。这一召见让二皇子心生妒忌，不明白庆帝为什么那么看重范闲。宰相林若甫却早早看透一切，知道不是庆帝召见范闲，是范闲求见庆帝，并利用庆帝当自己整顿春闱舞弊的挡箭牌。

范闲自被庆帝任命为居中郎，负责春闱监考后，时不时就会收到各方送来的照顾名单，没机会见他本人的就把礼物、名单送到范府，有机会见到他本人的就亲自把名单送到范闲手上。范闲要是选择像之前的监考官那样选择睁只眼闭只眼，那么高中科举的名单将基本上全是各路高官名流的门生，寒门学子将无入仕机会。范闲不忍来自四面八方的寒门学子绝望，决心整顿春闱舞弊现象。于是深夜让侯公公传话庆帝，请求庆帝召见他，庆帝也召见了，范闲表明来意，请求对方支持他给天下学子一个公平后，庆帝也答应了。

大内侍卫副统领宫典见庆帝深夜召见范闲入宫，觉得非同寻常，便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二皇子。二皇子对此很诧异，尤其是得知侯公公都出来了，没人知道庆帝与范闲说了什么后。因二皇子也摸不透自己老子的心思，而宫典可是他掌握庆帝身边情况的重要王牌，为防止对方暴露，让谢必安嘱咐宫典，他的身份至关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向自己传讯。

此时的二皇子更在意的不是庆帝与范闲说了什么，觉得他们说了啥无关紧要，他更在意的是庆帝对范闲又是深夜召见又是单独入宫，认为庆帝对范闲过于看重了。庆帝可是没有深夜召见的习惯的，但如今却对范闲开了先例，而他跟范闲不和是天下皆知的事，庆帝对范闲此等器重，二皇子不妒忌、不惊慌不可能。毕竟此时的二皇子并不知道庆帝是范闲生父的事。

范闲凭借庆帝这个挡箭牌，既给天下寒门学子一个公平，又不至于在拒接名单后会过分得罪未来岳父林若甫以及重要合作伙伴太子等人，还就此遏止了秦恒等先前没来得及送礼送名单的人。

因为大家都知道庆帝深夜召见了范闲，接着范闲就公开表态说本次春闱不论门生，只看才学，学子各凭本事，不论谁的名单我都不接。这正如林若甫说的，这会儿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陛下让你如此行事，不管春闱求个公正这事是庆帝的意思，还是范闲的主意，范闲有底气地退名单就说明此举得到了庆帝支持，即使抛出名单的人心有不满也只能烂在心底。

当然，或许很多人无从知道也不敢猜测庆帝深夜召见范闲内幕，但林若甫是多年宰相，心机与智慧非常人所能及，且相对了解庆帝，可能早在范闲退他春闱名单前，在他知道范闲深夜入宫时就猜到了一切。林相知道以庆帝的行事手段，要么动如雷霆，扫清一切诸般弊端；要么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哪怕水到渠成，也不会让人看透心中所想。绝不会像这样半夜急召，最后还不痛不痒，这不是陛下的手段，是你范闲借陛下遮风挡雨。

心思被完全看破的范闲挺不好意思，开始拍马屁说林相了解庆帝。但林相说没人能真正了解庆帝，庆国历代君王，如今这一位最难看透。范闲见未来岳父不吃这一套只能表明心迹，说自己就是想为学子求个公平，哪怕就一次也好，让这春闱科举，有法可依。

林相认为范闲此举容易得罪百官，因为京都百官都盯着春闱呢，盼着这次自己这一派再进点人。范闲却说这不拿庆帝顶锅了吗？林相说他若说穿，你当如何自处？还问范闲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其实即使林相不说，迟早也还会有其他人看穿，比如精明强干的二皇子，以二皇子的智慧，得知范闲纷纷退名单后就能猜透范闲手段，林相的担忧并非多余。

范闲也很清楚，拿庆帝当挡箭牌也不过是降低个人风险罢了，早在林相递春闱名单给他时，他就明白林相说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啥意思。林相是在劝他该“合群”时要“合群”，别搞得鹤立鸡群，成众矢之的。范闲也想过随波逐流，与世浮沉有什么不好，看不惯的事忍一忍，将来就看惯了。但是他是叶轻眉的儿子，时不时会去看自己老娘留下的追求公平正义的碑文，同流合污是不行的啊，我夜里睡不着，心里边煎熬，一直想着三个字“不公平”。所以最终还是选择“虽千万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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